“爷这是怎么了?”
大少爷王书照迫不及待招招手,“快些过来。”
苗氏已好长一段时日不曾跟丈夫亲热,心里也盼着,生养过两个孩子,不到三十的年纪,算不得年老色衰,苗氏哪能没几分争春的心思,遂柔柔蜜蜜靠在丈夫怀里,随了他的意。
好事过半,苗氏察觉丈夫与过往不同,忍不住往他身上嗅了嗅,“你是不是喝了什么酒?”
王书照挥汗如雨,盯着身下的妻子,“喜欢吗?”
苗氏猜到是什么缘故,气得狠狠锤了丈夫几下。
王书淮有公务在身,早早离席回了西次间看文书。
珂姐儿爱热闹,谢云初陪着她等人群散后,方牵着她回春景堂,一进门,林嬷嬷便闻得她身上有酒气,
“姑娘这是喝了什么?快些去洗洗吧。”
“我能喝什么不就是一口青梅酒?”
谢云初懒洋洋地往浴室去了。
乳娘过来要牵着孩子去睡,珂姐儿不肯,下意识往西次间去看爹爹。
小小人儿往珠帘内探出半个头。
林嬷嬷见王书淮脸色凝重,正一丝不苟提笔写字,说什么都不许珂姐儿去打搅,带着孩子去浴室洗澡了。
谢云初正在浴桶里泡浴,听到隔壁像是旱鸭子下水,闹腾的厉害,不觉失笑,珂姐儿越大越调皮,林嬷嬷和乳娘二人被她闹得精疲力尽。
后来谢云初听不下去,裹着件披衫湿漉漉地往隔壁瞪了一眼,那珂姐儿才老实,待她绞干头髮,打算去看孩子,那头林嬷嬷哭笑不得告诉她,“总算是把小祖宗哄睡了。”
谢云初又去看小的,珝哥儿比珂姐儿乖多了,几乎是吃了睡睡了吃,不怎么哭闹,很好带,谢云初很省心,打了个哈欠上了床榻。
她眉眼慵懒,骨子里流窜着一股懒洋洋的劲。
隻当自己今日宴客乏累了,也没管王书淮,自个儿先睡了,睡了不知多久,听到浴室有轻微的水声,人混混沌沌醒来,额尖一滴汗珠滑下,谢云初摸了一把额,手心都汗湿了,
有这么热吗?
这都深秋了呢。
谢云初呼了一口气,掀开被褥打算去换衣裳,这时夜色里,一个高大的朦胧轮廓从屏风后绕了过来,王书淮从光线里走出来一时不适应黑暗没瞧清她,却知道是她。
谢云初则一眼看清了王书淮。
男人披着一件藏青色的丝绸长衫,跟山岳一般矗立在暗夜里,大约没料到她醒来,袍子未系,露出精壮的胸膛来,有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往下,谢云初眉尖忽然猛窜了下,她立即挪开眼摸去衣柜边。
王书淮习惯了谢云初对他不理不睬,兀自上了床,倚着外间的引枕阖目屈膝躺着,等着她回来。
床榻上无处不萦绕着她的体香,王书淮深吸一口气,每夜与她住在一处,折腾得何尝不是自个儿,只是念着太医的话,生生将念头压下去,当然,这会儿即便她好好的,他怕也不能如愿。
她这般不待见他,哪里肯跟他做那种事,他也不可能勉强她。
衣柜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咚响,像是撞到了什么,王书淮立即起身过去,绕过拔步床床栏,瞥见谢云初撑在柜子上喘气,
“云初,怎么了?”
他抬手去扶她。
滚烫的热浪透过肌肤一下传递过来,谢云初被他烫得打了个颤。
她口干得厉害,哆哆嗦嗦道,“我喝多了酒,这会子口渴,二爷帮我去沏一壶茶来。”
王书淮眉目不动,试图去瞧她,“我先扶你回床。”
谢云初避开他的目光,她手里拿着一件衣裳,身上已经汗透,薄薄的面料黏着那玲珑的曲线,弧度十分明显,“不用,你去便是…”她说话有些艰难。
王书淮顿觉不对,沉默一会儿道,“那你别动。”
他转身出了内室,掀帘去外间取茶壶。
谢云初这厢飞快将衣裳褪去,将干净的衣裳罩上。
只是王书淮担心她不适,来得很快,浩瀚的月光透过层层迭迭的纱帘洒下薄薄银辉,他一眼看到一片诱人的雪白,喉咙滚了一下,他将视线侧开。
谢云初连忙系了纽扣,转身过来,瞥见丈夫拧着茶壶站在高几旁,谢云初二话不说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茶壶,自顾自倒茶喝,甚至还没忘干巴巴给他一句,“谢了。”
王书淮闻言唇角嵌着一抹苦涩,往床沿上坐着,谢云初灌了几口茶,人舒服了些,立即绕过他上了床,躺去里侧。
依旧是背对着他的姿势。
只是躺着躺着,男人清冽的气息无处不在,身体里那股慵懒四处游走,她有些睡不着。
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会吧,她这么多年对那种事都做得到心如止水,今夜是怎么了。
她谢云初是这么没定力的人嘛。
别看她白日讚成王怡宁的话,这事换做是她,她压根就不需要男人。
比起男人给的那丁点快乐,她不想弄个养男宠的名声。
谢云初洁身自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