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不说话,兴许打着受伤的幌子,借着糊涂的契机,有些事便可做的肆无忌惮。
手不自禁探去衣裳内,粗粝的掌心在她后颈摩挲,温软的肌肤很快泛起一片粉红,谢云初许久不曾与他这般亲热,有些经受不住,身上很快起了一阵层层迭迭的汗,隻当他在发疯,艰难地侧过身子避开他手掌,“大夫很快来了…你躺着歇会儿。”
她双拳抵在他胸膛,不许他靠近。
王书淮喝过药丸后,脸色渐渐转白,只是毒素在体内停留了太长时间,整个人意识还不算清醒,神情也十分虚弱。
再虚弱,也不是一个弱女子能抵抗得了的。
王书淮依旧搂住她腰身,不许她下榻。
他双目阖紧,整张俊脸呈现病态的白,锋锐的五官因乏力而褪去了往日锋芒,流露出一种洗尽铅华的美。
王书淮五官太好看了,好看得能让人忽略他所有的坏。
谢云初放软语气哄着他,“大夫很快便要来了,让他看到咱们这样,成何体统?你素日最讲规矩了,又是朝中三品大臣,传出去你往后如何做人?”
这些话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
他反而往她怀里拱,嘴里有毒素不敢亲她,便变着法儿折腾她。
密密麻麻的酥痒在她周身流窜,谢云初恼羞成怒要去锤他,目光不由落在他伤口,伤口依然溃烂,瞧着触目惊心,谢云初气急,拿他没有办法,咬牙恨道,
“若你就这么死了,我可不会给你守寡,我要改嫁,嫁个比你好的男人…”
这话成功刺激到了那个男人,他蓦然自她怀里抬起眼,双目发沉地看着谢云初,一副愤怒不堪又虚弱得无能为力的模样。
谢云初心情爽了,眼神冰凌凌地迎过去,“放开我,乖乖躺好。”
这时,屋外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谢云初立即往后退身,第一下王书淮没松手,眼眸恨恨地凝着她不动,眼底猩红翻滚。
直到外头传来国公爷的嗓音,谢云初急得再推,“我死了你续弦,你死了我改嫁不是理所当然么?”
王书淮听着她这么绝情的话,双唇喃喃颤动,谢云初趁机推开他,这一下力道不轻,将他推得身子一晃。
掌心自她腰身慢慢滑落,口角似有淤血迸出,整个人重重往床榻跌去。
国公爷听得轰咚一声心急如焚,大步绕进屏风内便见王书淮直直倒在塌上,唬了一跳,这还了得,连忙示意身后跟着的贺太医等人上前。
冷杉跟在后头往里瞄了一眼,默默抚了抚额。
谢云初也被王书淮的模样给吓坏了,看着太医们七手八脚涌上去,王书淮像个木偶没有半分反应,她心悬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力气有这么大吗?
夏安等人见主子吓得不轻,忙搀着她退回屏风后。
国公爷见太医忙碌着,也没近看,反倒是将冷杉和齐伟给拧到廊庑角,
“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冷杉和王书淮的功夫,国公爷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冷杉当着国公爷的面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说出来,
国公爷听到最后,脸色呈现诡异一般的安静。
大约是寻不到什么词儿来形容孙子,到最后隻轻轻啧了几声。
早警告过他,把妻子放在心上些,他不当回事,这下好了,吃了苦头。
至于孙子敢拿命博同情一事,国公爷心里震惊之余,也不敢苟同。
“太莽撞了!”
确信王书淮死不了,国公爷放心了,指了指里屋,“这里交给你们,我要入宫去,等书淮醒了告诉他,汉王的事交给我。”
国公爷紧了紧披风,大步迈入风雪里,即便上了年纪,那巍峨的背影依旧坚毅铿锵,不见半丝颓然。
谢云初坐在屏风后便听得里面贺太医与另一名擅长解毒的年轻太医交流,
“这是一种名为千机的毒药,中毒者头脑发胀,意识不清,若三日内不清除毒素,恐致脑瘫…”
谢云初听到这,打了个寒颤,喉咙剧烈滚动,呼吸时沉时浮,脸色也变得难看之至。
“幸在及时喂了清毒丸,稳住了心脉,只是王大人中毒已超过三个时辰,毒入肺腑,即便拔除毒素,身子也定是十分虚弱…”
贺太医与年轻的耿太医商量片刻,一人解开王书淮衣襟,一人给他施针。
谢云初站在屏风处沉默地看着丈夫,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看到王书淮无声无息任人摆布,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此前只顾着与他撇清干系,这一瞬间不由想,他若真死了,她跟孩子就没了靠山,即便她有钱有闲,却也无法做到这么游刃有余,两个孩子更有苦头吃。
姚泰和死后,杏姐儿和晶姐儿两个孩子哭啼啼喊爹爹的场景,犹然在目。
她盼着他快些好起来。
这一夜自然没睡好,谢云初浑浑噩噩在书房罗汉床上将就一晚,等翌日醒来,见冷杉和一药童守在王书淮身侧打盹,至于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