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滑,“只是我觉得他不好。”
“而且!”我为自己鼓劲,“而且我总会找到新工作的!”
“要说新工作”祝余亲了亲我的眼睛,道出一句极经典的,“我有一个认识的人……”
林禅语对我换工作这件事没有什么看法,她只是叮嘱我到地点发定位。“你的男朋友不可尽信。”她给祝余换了新称呼。“我害怕他把你卖了。”
晚上六点半,卤肉店的老板已经习惯外面等了个祝余,老板娘端着晚饭走到我面前,她笑着细细看我。“虞生。”经过观察后老板娘说,“你最近长了点肉。”
我十五岁出来,经过发育的身体像只干瘪的小虾。老板娘曾经说我长得漂亮,明明是鹅蛋脸却硬生生饿出尖下巴,本该是十分合适的多情的眼睛,也因为瘦弱变大,少了笑意和情意,显得钝钝呆呆。
但钝钝呆呆的虞生——她还是表扬我:也蛮可爱。
体重增长,最先表现的一定是脸颊和肚皮。我肚皮上没有什么肉,脸先饱满后再次有变化的是胸,它的变化并非有脸那样明显,可也不是那样静静悄悄,祝余揉弄一次我的乳头,它似乎就变软一点。
医生告诉我,如果我身体的激素一直维持已有的平衡,那么绝大概率不会拥有鼓起的胸部。“这个界点在哪里呢?”当时的我因害怕而追问,医生扶了扶他的眼镜,“不要害怕。”他安抚我,“虞生,你可以谈恋爱的。”
我不想一个人,违背最初所想和喜欢的人谈了恋爱,如果命运真有刑罚,我也会甘之如饴地接受。
“是、是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尽量用平常的音量回应老板娘,“最近是长胖了一些。”
祝余想要给我介绍的新工作在离家有半小时路程的商业街对面,是非地头蛇管辖的另一区域。虽然两边只隔了一个五米宽的街道,但热闹的程度完全不同,往里再走七八个铺面,商业街的音乐声就被极大地削减。
我被祝余牵着,走进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商铺。
迎出来的店家是一位带着圆眼镜的中年人。“虞先生。”好像早认识我一样,他客气地和我打了招呼,又转身看向祝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对上祝余,没有对上我那样亲和。
“祝少……”店家紧张的,“祝先生。”
“吴伯。”祝余颔首,“魏爷爷在吗?”
祝余知道我的不安,在来之前就告诉我即将要见的人的名字。魏荃,一位早已经退休的古物修复师,对常年的文物修复厌倦,正老来创业。
他唯一一次马失前蹄是和祝余一起淘古物,祝余亏损十万,他痛失八十万。为这痛失的八十万老爷子重操旧业,又因为想快点结束工作起早贪黑地修复文物,在极繁琐的时候,需要一位帮手。
“啊?”我没有料到祝余不但坑害自己,还祸害了别人,“我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而且……”我声音弱弱的:“魏爷爷能、能用我吗?”
毕竟我是祝余的恋人,该和他是一条线。
“咳。”祝余目移,显然已经读出我的隐忧,“一人做事一人当。况且小鱼,他想见你,是因为你厉害。”
陈肃肃得到一直在寻求的珍宝,没忍住在朋友圈炫耀,他们的共同朋友表现惊诧:祝余身边竟出现了不受他倒霉运道所影响的人。魏爷爷不是很服,在我和祝余相处的时日将一些物品的视频发来让我去猜,十次我有三四次辨不出答案,而能够说出的,都是有年份的。
祝余夸我火眼金睛,但像钓鱼运动,人在初初接触到后有一个新手保护期。虽然辨识器具的时候不算胡蒙,但我的的确确也算不上他口中的天才。
“人是无法长久地持有灵气。”祝余宽慰我,“绝顶优秀的人大概不在这个行列,或许凭借天赋足够吃穿不愁。小鱼,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还是经验。”
祝余的声音低低的,他把话娓娓道来时总让人难以抗拒:“小鱼,你愿意去看看新世界吗?”
为何不可以呢?现在我不再独身,拥有了很多的勇气。
魏爷爷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工具,他还遗恨自己莫名亏损的百八十万,于是斜眼看着祝余。祝余很高,魏爷爷没有那样的身量,于是本该一触即发的敌对场面变得滑稽。老人仰着脖子,而祝余平静地低头,较量中年轻人不落下风,我看着胸口起伏逐渐变大的魏爷爷,决心像在古玩市场结束交易时那样结束这场无声硝烟。
“魏爷爷您好。”我将祝余拉了拉,然后笑着对魏爷爷介绍自己,“我叫虞生。”
“祝余不好相处吧?”这是魏爷爷和我说的第一句,他银白的胡子翘了翘,也向我打招呼,“你好,虞生。”
之后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古物的修复工作是个繁琐且细致的活,需要涉及到很多学科的知识。我没有很大学问,打工的两年只保留了初中的一半知识。“工作中也要不断学习的。”魏爷爷不是很在意我的浅薄,他主动降低门槛,并非只由于我偶现的识别能力。
心飘荡荡的,唇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