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脸皮颜色。
我否认我的脸变红。
“可以。”我小声回应道,“可以叫我小鱼。”
祝余又和曾经不一样。
这次打岔,现出炉的“小鱼”没来得及追究比它早五分钟的“宝宝”,我脑袋嗡嗡,不能够再想,而祝余似乎在等待,因为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要不要再去看看?”
太阳还在空中悬挂,一次的失败不足以让我们归家。热闹的集市里谈论声此起彼伏,这是我不曾踏入过的、新鲜的世界。“要去看看。”我的注意力被他的话转移,“可是祝余,我不是行家。”
“行家刚刚差点儿买了假发簪。”提起这件事祝余嘴角稍稍下撇,引得我多了些心痛,但不消两秒后他又看着我,一脸为我骄傲的:“虞生,你可以再试一试。”
那鼓励的眼神有些太耀目,我悄悄捏了捏拳头,又点点头。
一时间有些对不起林禅语。
因为我又在相信祝余。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我们开始前进,祝余虽在物件的真伪上失手,但他有很多古物的知识可以讲给我听,陶器、新石器时期,青铜器、良渚文化……他讲述下的久远故事听起来并不晦涩。祝余十分厉害,我再一次确认。
祝余只是不会挑选。
悠闲的晃荡止步于一个地摊,那块红布上布满很多类似于旧铜器的物件,有外圆内方的货币、有像动物的摆件,还有和电影画报上如出一辙的外星人,品类的多杂让我一会儿惊呼神奇,一会儿凑到祝余的耳朵边问“古代的兵马俑也握机枪吗?”祝余耐心地听我惊呼,也讲唇贴近我的耳边。
“那个真的是一眼假。”
摊主在一旁看,也不管我们埋头窸窣,祝余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环视一圈,碰碰这个,又摸摸那个,过分泄露的行外气息让不怎么注意我们的老板也发笑。最终我指了一个泥巴乎乎,似故意作旧的莲花底座。
“祝余。”我冲他撒娇,“我想要那个。”
我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种种做派,就是想要那个我一眼就看到的。
“小鱼想要就买。”祝余声音温柔地接住我的撒娇,看了眼底座。他真行内的气势开始唬人,再一次开口的祝余没了温柔,他气定神闲地对老板说:“三百。”
商人们的讲价都很可怕,林禅语能和买衣服的老板娘掰扯,65的裙子能说到28,祝余则更吓人,价格从30000到7000,从7000到800。
我拿着莲花底座呆愣,不敢相信800块钱就买了这样一个小物件。
而祝余也怔住,因为他打给他朋友的一通视频电话。
“我操!!!”那朋友的声音特别的大,“这是真的!!金刚像底座!!”
“祝余——”他几乎声嘶力竭地,“你他么什么时候开窍了?”
“不是我开窍。”祝余回复他,“还有别说脏话。”
“那是谁!”他依旧亢奋,“求你了卖给我卖给我!你忍心我的佛像光脚没底座吗?”
我虽然在震撼中,却被他焦急的话逗乐。祝余挡住屏幕,和朋友间的交谈竟还是和老板一样气定神闲。“着急什么?”
他悠悠望向我,尤像个受沉淀的大人,那双含笑的沉思眉眼像一汪平静的大海,我在里面飘荡,一瞬间就失了神。
我宁向我实时播报:虞生,你又跟我女朋友在说什么,她翻白眼了。
林禅语的新消息过来。“对对,祝余坏。吃白饭的大骗子,哄骗清纯高中生的渣渣男。”
“!”我据理力争,“他没吃白饭呀,他天天给我做饭。以及我不是清纯高中生,祝余也算不上渣男。”
“那你说祝余坏?”
“好吧。”我唇角勾起来,改了说法,“祝余好。”
章宁:???
章宁:你跟小禅说什么了我靠!不会是骂我的吧??
章宁:她为什么翻白眼又打我,虞生我不会放过你!
“虞生。”林禅语给我打字,“你的变脸我已截屏。”
“等你过了热恋期必羞臊你。”
“???”我险些没拿稳手机,“我们还没有谈恋爱!”
“好吧。”林禅语再次语出惊人,“忍者神龟祝余[棒][呲牙笑]。”
章宁:无缘故挨了五下大的。姓虞的,我一定要让小禅拉黑你!
“小鱼/虞生。”林禅语和章宁一同的,“还不谈恋爱吗/求你找对象,男的也行。”
这样一通插科打诨后我的重点也被成功转移。谈恋爱?我晕晕乎乎的,和祝余?我更整理不清思绪了。
祝余,祝余。我想到牵手、想到呼吸、想到亲吻。
身体的异样将我拉回现实,一盆冷水将狂乱的心压下,手上的砍刀似有千斤重,我面对走来点餐的顾客,竭力不那么沮丧地说。
“您好,请问你需要点儿什么?”
十五岁之后我很少再担心自己的身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