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tands”,有如是的形容。可我不想只交易,也不愿意只和祝余有一夜情。
我想要和祝余成为恋人。
“你、”我亲吻他的脸颊,将唇放在他的耳边,颤颤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多大底气,但我知道的,怯弱是我的武器。
“你要不要跟我告白?”
我没有过恋爱,见过的感情除了林禅语的便止步于屏幕和书本。偶有的夜里,我也会和千万众人一样有怀春的想象,根据网络上得到的搜索结果去构想故事。亲昵的称呼、交缠的唇齿、依恋的触碰,这些我认为心动的最重要的片段都被祝余给予。
祝余已经给了我那么多,我可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些,可不可以要求他喜欢我?
“好可爱。”祝余顺势喊咬我的耳朵,笑声从喉咙里泄出来,我因夸赞而晕晕乎乎,凭心用脸颊蹭他。
“好乖。”祝余的脸打理得很好,没有胡须、没有刺挠。他的唇从耳垂来到我的脖颈,又从喉结返至下巴。“虞生。”他温柔地、亲切切地喊我的名字,“我喜欢你,这是我的告白。”
“啊……”我眨巴眨巴眼睛又流出泪水,可这次不想对此苛责。人得到爱都是会哭的吧?我张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份血肉。
然后祝余问我:“你愿意吗?”
“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和我一起生活吗?”祝余吻掉我的泪水,话语徐徐。“虞生,你看到的我只是一面的我,或许只是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具有道德的一部分。我本来想还花些时间让你知道更多,毕竟我们相差七岁。二十五岁之于十八,多的是年长者对年幼的诱骗。”
“可是祝余。”我抱着他,有些逆反的,“我已经很大了。”
“我愿意。”我说,“就算再了解,我也会答应。”
最想要的东西得到了,我终于有时间在意我们的身体。
“现在,祝余。我先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真正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大概是在5岁。
家里贫困,我是没有去读幼儿园的小孩,稚龄时候多与重病的奶奶为伴。光脚、穿不合身却干净的旧外衣,草间林地的奔跑让我成为没有烦恼的猴孩儿。那几年的生活和寻常的同龄人不一样,可也算不得多凄霜,虽不进课堂,但我有书本、有读物。夜晚归家的小姑会叫我拼音、算术、a开头的简单英文单词是蚂蚁,b的我很记得,是抬头即可以看到的蓝色。
身边的玩伴少,有也要去学校,多多的碰面几天才能积攒起十多分钟。跳绳、玩卡牌,短暂的玩耍时间来不及研究彼此有什么不同,而这个时期大人们也并不太认真区分男女。“那个娃……”慈爱的言语里仅指代幼小,只有少数的属于陌生人的片刻,他们会说:“虞家那个男孩。”
虞家的男孩,在五岁前我从未从小姑嘴里听过。“虞生,小鱼。”她总是那样喊我,在欢喜时变作“宝贝”,在发怒时又改成“坏崽”。我太小了,对她眉目间流露出来的凝忧没有什么敏感性。直到盛夏,学校的老师给我送来书包,和小姑说我该上小学时,我才在只有我们的夜里听到一声长叹。
“小鱼。”这个抚育我、教育我的女人第一次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她的告知有些怅然、又有些强势:“先做男孩好不好?”
先做男孩、好不好。五岁的我她说的话分成两段,竭力思索它们的含义。“小姑。”我在四处蝉鸣盛起的夜里挽着她纤长的脖颈,屁股拱拱,将身量都放在女人的膝盖上,我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成为男孩女孩,是人在后面选择。”
“并非。”小姑拍拍我的背,决绝又坚韧的,“小鱼,并非。”
并非,男性女性的性征不是由后天生成;并非,万千众人里几乎所有的生理特征都只有一个;并非……“小鱼不是女孩,也不是男孩;小鱼是男孩,也是女孩。”
这是个大弯绕,当时的我茫然看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能算作小姑,也不能算作爷爷;为什么又可以算作小姑,又可以算作爷爷。
“小鱼。”姑姑拿出纸张,明黄灯光下她的脸颊有两道泪水,好似要残忍地剖开什么,她于心不忍的,“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
五岁的记忆涌来,回忆始末,我心里依旧有巨大的震撼和无措。小姑用纸张告诉我我和绝大多数有何处相异,现在由我施教。没有纸张了,我牵着祝余的手,在征得他同意后咬着唇缓慢行至我的下体。
勃起的阴茎在此刻算不上很重要,在祝余也有性欲的当下,它带不来更多的羞怯。我牵着的手很热,他主人的呼吸和随我的呼吸变得聒噪,打开又直起的身体有那样一瞬像是物品,引领祝余往下的我似乎和糜烂的声色挂钩。事实或许也是这样的吧?黑暗里我滚烫的脸颊好像也把眼睛烧红,浸泡的裤子里面有两瓣湿漉漉的肉。近乎坐在祝余手上的我喘息着,瓮着声音告诉他:“祝余,这就是我的秘密。”
做男孩的虞生,拥有超出他性别的另一部分。
“我、我是个双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