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晾着我们家哥儿,你们妯娌一道过门,感情应是不错,你劝劝她。”
秦氏擒着茶盏冷笑,“我倒是想劝,就怕门还没进去,就被人赶出来,如今除了娘能说她几句,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葛氏在一旁不紧不慢嘀咕了一句,“若总是这样,还不如和离了她喜欢谁嫁谁去。”
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宁晏,听到后面一句,呛了一口茶。
秦氏见她衣裳沾了些水渍,脑子灵机一动,递了一块绢帕过去,“嫂嫂衣裳沾了水,擦一擦吧”
宁晏微愣,余光瞥着那方手帕并没有接,装作没看到的,自顾自低头擦拭,“我倒是没注意,多谢弟妹提醒”
秦氏不着痕迹收了回来,恰才明间的事她也看得分明,说来说去也是她以前过于心高气傲得罪宁晏之故,这位年轻的嫂嫂好生厉害,不声不响跑去泉州开禁,替国库解了难,在家里也将丈夫拿捏得死死的,那可是燕翎啊,又不是燕瓒这些没有心机的男人,可见宁晏很不一般。
秦氏心里半是艳羡半是感慨,她没有王氏那般固执,拿得起放得下,朝儿子招手,
“快给你伯母磕头,昨日那面鼓便是你伯母赏你玩的。”
康哥儿很听话,摇着胖乎乎的身板过来,咧嘴憨憨笑着,“给伯母请安”口水都给流了出来。
惹得大家哄堂一笑。
宁晏还是很给孩子面子,亲自扶着他起来,“康哥儿真乖。”其余的话也没说。
秦氏也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想暖和与宁晏的关系,怕不容易。
宁晏借口有事先回了明熙堂,却见燕翎已躺在藤椅上歇着,修长的男人一只腿搁在锦杌上,一只腿屈起搭在旁边,听到脚步声,眉目缓缓睁开,神情慵懒而矜贵,眼神里黏着丝。
宁晏被他看一眼,脸庞生热。
俊美的跟个妖孽似的,配着这样的身份地位,还有那一身才学,也难怪王氏念念不忘。
以前信誓旦旦说是不在乎,如今心里就很不痛快,宁晏走过去,懒懒地往长案上靠着,
“以后没事,你别往后院去。”
燕翎眉梢极为清润,仿若歇了春晖,也没问为什么,径直便点了头,“好。”
抬手将她的纤腰一搂,人就这么滚到了怀里,她趴在他胸膛眨巴眨眼问,
“我真的丰腴了些?”
近来是觉得胸口有些胀,原先的肚兜尺寸小了,要做新的,旁的地方倒是没发觉不同。
燕翎昨晚就已发现了变化,这会儿手开始不老实,眼神炙热了几分,“没有,淳安是诓你的。”那腰细的一只手就可以擒住。
分开这么久,两个人就像干柴烈火,不一会就滚到了床榻去。
宁晏半推半就的,喘着气问,“咱们不是要进宫谢恩吗?”
燕翎擒住一端,“嗯”了一声,“不急”
皇帝被他孤身闯乌斯藏吓得提心吊胆,回来便扔了他一句话,“去去去,跟你媳妇生孩子去,没事别来皇宫,待你媳妇怀了孩子,再来与你外祖母报喜。”
燕璟喂熙熙吃饭时,衣裳沾了些粥渍,回到三房去换衣裳,却见丫鬟一个个杵在门口,大气不敢出,便知王氏又动了怒,他轻哼一声推门而去,王氏坐在西墙的罗汉床上,瞥见他进来,冷飕飕嘲讽道,
“你今日在容山堂何故给我没脸?”
燕璟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往窗下的圈椅一坐,“我给女儿喂粥便是给你没脸?你本事没几个,派头比天王老子还大。”
王氏不怒反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在与我为对,且不说这茬,你坐在你那么多兄弟当中,不觉得丢脸吗?他们一个个不是阁老,就是进士,就你要靠家里荫庇,我要是你,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燕璟气出一声冷笑,颔首道,“没错,我是没他们有出息,既如此,你当初嫁我作甚?我娶你时也没承诺考上进士吧?再说了,我既是生在这样的人家,我有荫庇的资格,何苦要为难自己?”
“对了,你常年拿我跟兄长比,我也拿你跟我家嫂嫂比一比,她年纪比你还小,却自己给自己挣得县主尊荣回来,你这么能耐,你也挣一个去?整日眼高手低,除了吟诗作画,你还会什么?就连你女儿都不乐意亲近你。”
王氏着实被这话气得不轻,拿她跟谁比都不要跟宁晏比,“你既是喜欢她,你离了我再去寻个她那样的来。”
燕璟不甘示弱,“我倒是想,这不是看在熙熙的面子上,容忍你么?”
王氏捂着胸口,脸色发青,“你不必容忍我,大可去寻,寻了这样的人来当妾室。”
燕璟脸色一变,听出她弦外之音,他猛地起身将高几一掀,“你错了,我若寻了这样的女子来,合该她来当正室替我操持家里,再弄个跨院给你去伤春悲秋。”
跨院都是给妾室住的。
王氏呕得心口发颤,“我王娴屑于给人做妾?”
“呵呵呵,”燕璟凉笑几声,“那你现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