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蓬安周子古镇作画的画家很多。大多匆匆地来,又如过眼烟云一般匆匆地离去,所以留下很深印象的画家确实也不多。早在2009年11月11日的晚上,妻子回家对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几次,她说在下河街里,来了个画家,50多岁左右,常常在财神楼附近的小广场里画那个吊脚楼,直接用铅笔画画,画得栩栩如生似的,比照相机照起还好看。儿子也常常跑去围观,儿子也说,那个画家爷爷画起好好看哦,比爸爸你照的照片还漂亮呢。我说不可能,画画怎么能比照片都漂亮呢。我半信半疑。于是,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便赶到下河街里去看个究竟,在下河街的铁匠铺前,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上身穿着白色体恤衫,下身穿着浅蓝色牛仔裤,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50来岁的中年画家,正聚精会神地坐在古镇的街边画画。路过的游人和当地的居民围观的人很多。我也在站在旁边偷偷地看,也老远地用照相机偷偷地拍摄画家作画的情景。画家只是全神贯注地作画,过往的行人和围观的游客,他仿佛并未发现一般。我也不好意思打听画家的名字,拍完照片,只是充满敬意和好感地就离开了。当年的江南水乡周庄,就因为著名画家陈逸飞的一幅图画,而蜚声国内外,从此,那个叫周庄的江南水乡旅游便走向中国,走向世界了。所以,艺术的魅力和影响力以及新闻媒体巨大的助推作用,对于旅游事业的发展,向来都应该是不可低估的。2009年11月13日是星期五,难得的一个艳阳天,上午8:00点多钟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懒懒地翻看刘鹗写的小说老残游记,放在床头柜的电话,突然“滴滴”地响了起来,一看电话显示,是文体旅游局局长王俊英打来的,王局长在电话里说:“四平,你现在在哪儿?”我回答说:“我还在家里。正在起床。”王局长在电话那头说:“那快点起床,带上照相机,一起去陪画家黄老师到白云山和大深南海去写生。”在马电公司路口旁上了旅游公司那天蓝色的商务别克车,一上车,只见空荡荡宽敞的车里,居然只坐了三个人,司机小云,王局长,还有画家,我仔细一看,原来坐在前排座位的画家就是在下河街里用铅笔画画的人。今天的天气出奇的晴朗,蔚蓝色的天空,澄澈如碧绿的玉石一般,羊群一般的白云朵朵,在天空里诗意地流浪,阳光也格外灿烂,照在人身上,脸上,酥酥的,暖暖的,仿佛温和的热水浸泡着手脚和浑身一般。商务车在宽阔平坦的柏油路上风驰电掣,路上,王局长向我介绍说,这是黄老师,名叫黄振海,是专程从成都来到我们蓬安作画的画家。我说,我们早就在周子古镇里见过面了,我还偷拍了很多张黄老师作画的场景照片呢,幸亏黄老师没有追究我侵犯肖像权呢。一路上,王局长热情地为黄画家介绍蓬安的旅游资源,从嘉陵第一桑梓说到太阳岛、月亮岛,说到相如故城文庙,武庙,农神祠,城隍庙,司马相如故宅,洗笔池,说到燕山寨。我也偶尔在旁边打几句小锣,我说还有小乐山呢,那上面有千多尊菩萨的千佛崖,还有据说是亚洲第一大的开口笑大佛头像呢,高6米多,宽3米多,朝拜了的人都说,灵验得很哦。然后,又听王局长继续向黄画家介绍将要去写生的白云山和大深南海。不知不觉间,商务车便到了罗家镇。罗家镇,位于蓬安南面,非常繁华,小镇修筑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国道线穿镇而过,向北可通小平故里广安,也可通渠县,往东可以直达南充,罗家镇可以说是蓬安南面一个典型的交通要道和商贾云集经济繁荣的繁华名镇。车一来到罗家,我们就遇上了麻烦事,一辆车牌号码为川r25770的中巴车司机和另外一辆车司机因为互相争夺乘客发生纠纷打架,中巴车就直接横在公路中间,不许另一辆车通过,司机丢下车子跑到当地派出所去解决纠纷去了。两位70几岁的老人在车前拦着车闹,围观的人也在旁边大声嚷嚷地起哄。司机小云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他居然将我们的商务别克车从当街横放着耍横的中巴车车尾狭窄的路上开了过去,于是,我们又一路飞一般地朝着白云山疾驶而去了。商务车在蜿蜒盘旋地盘山公路上行驶,两旁高大连绵的青山,仿佛巨大的青面野兽一般向车后飞奔着逃开,山间的炊烟,云雾,袅袅升腾,和着灿烂的阳光一起,飞舞,旋转,仿佛一童话世界一般神奇。片刻功夫,便到了白云山的山门前了,由于年久失修,山门对联上有的字迹已经斑驳脱落,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什么,白云山秀美的自然风光,早已把这些小小的瑕疵掩饰到微不足道了。一个看守大门的值班人员闻讯老远跑来,大声地询问我们是做什么的,并说,现在白云山已经封山育林了,为了防森林火灾,早已不对外开放和接待游人了。我们说,我们是陪同省上画家来写生的。于是,看守人员拿过一个本子来说,那好,请在本子上签字。我说我签的字也作数吗?看守人员说,也作数,出了火灾,追究责任就可以找你。我后悔极了,看来,任何时候,随便签字其实都并非好事情。先前的白云湖,掩映在冬日的林木森森之间,湖面已经严重缩水,先前90年代在四川电视台天气预报上广告宣传上的白云湖小亭子几近坍塌,破破烂烂地矗立在湖上近岸一角,甚是荒凉,让人倍感心酸。车在林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