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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贰·裂隙(h)(2 / 2)

笑得很没心没肺:“别忘了你也是小白脸,东海王。”“就算本王是吧”,元载依旧怒气冲冲,根本没发现她的揶揄:“可说好了生同衾死同穴,殿下要反悔么?”他义正词严:“这皇位我元家百年前不坐,百年后也不会坐!”萧婵脑壳痛,只能挥手:“爱做做,不爱做别做。本宫困了,你先退下。”“阿婵。”元载眉清目秀精神抖擞地坐在她对面,萧婵本来就心虚,按理说在她位置的人很少像她这么心虚,但元载愈是坦荡,她就愈觉得愧疚,深信话本小说里出去偷人的丈夫回家对妻子百般疼爱的故事并非杜撰,只是男女对换、不换的是权柄在谁手中而已。她还是对元载旧情太多了。萧婵叹气。“怎么?”“昨夜他来了,是么。”元载努力遏制着语气波动。“是。”她眼皮都没抬,不露痕迹地抽回他想要握住的手。“为何是他?”元载眼神有点凄凉。“我等了三年……为何是他?就因为他比我快了半步么?”萧婵笑了。抬眼时她目光锐利,刺得元载眼神游移。“不是的,五郎。”“你晓得为什么。”她终于狠心开口,说出三年前就想说出的话。“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谢玄遇不过是……恰好每次都在本宫最落魄的时候出现。”她盯着他,压抑了三年的悲伤在眼里凝聚,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是恨元载的。原来她一直在为那场不告而别恨他。“或许本宫真有些喜欢谢御史,也说不定。”她如此说,未曾听见宫门外的脚步声。来当值的谢玄遇站在门外,与那发出声响的内殿仅隔着几步远。他手指探向腰间。几层布料之下,是她昨夜迷糊之间用毛笔蘸朱砂,在他腰侧写下的她自己的名字。萧婵。他定是也丧失了神志,才会在回去后花费半个时辰,用针将那朱砂笔记刻成刺青。如此,她的名字、无论是昭彰史册的恶名或美名,都将永远与他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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