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脸往哪儿搁。
等太子兴致勃勃带着芙姐儿进来邀功时,皇帝气得把太子揍了一顿。
从御书房出来,太子抱着芙姐儿的胳膊大哭,
「珩哥儿,说好的一起浑水摸鱼,你却偷偷夺了个魁首,真不愧是王首辅家的公子,父皇叫我平日多跟你学习。」
芙姐儿拍了拍太子胳膊笑道,「好说好说。」抱着皇帝赏赐的文房四宝离开了奉天殿。
珩哥儿在奉天殿后角门等到了芙姐儿,得了赏赐,两个孩子都很高兴,寻了地儿把衣裳换回来,又汇合谢云初一道出宫。
芙姐儿看到母亲便嚷嚷弟弟得了赏赐,谢云初稍为讶异,当着宫人的麵也不好多问,狐疑地看了儿子女儿一眼,出了东华门。
待上了马车,母子三人瞧见王书淮一身仙鹤绯袍端坐在软塌上,眼神淡得没有半丝情绪。
珩哥儿虽然懒淡,却不是个没有担当的性子,小身板跪得笔直,「爹爹,终究是儿子学问不好,您要罚就罚儿子。」
芙姐儿也抢着认错。
王书淮见孩子敢作敢当,颇为宽慰。
先是肯定了孩子们为朝争光的壮举,随后批评他们李代桃僵,欺瞒君长的行径。
王书淮一贯赏罚分明,许了赏赐,也定了惩罚。
「珩哥儿罚抄论语十遍,芙姐儿禁足一个月。」
芙姐儿最怕不能出门,而珩哥儿最不喜抄书。
姐弟俩瞬间小脸一跨,差点要哭出来。
谢云初左搂一个,右抱一个,语重心长解释欺君的后果,两个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太子讶于珩哥儿突飞猛进,翌日晨起便老老实实背着行囊来王府求教。
一去便见珩哥儿在书房抄书,
难怪长进这么快。
珩哥儿瞧见太子,有苦说不出,连忙把歪
歪斜斜的字帖给揉成一团,扔一旁纸篓里,笑着朝太子作揖,太子往纸篓瞟了一眼,「扔了作甚,正好让我观摩观摩,()」
随后将行囊往他桌案一丢,大马金刀坐下来,
吶,父皇吩咐我跟你学习,我这不就来了,咱们哥俩一起抄吧。?[(()」
内侍上前给太子摆好笔墨纸砚,太子打算动笔,写了一会儿,见珩哥儿杵在一旁不吭声,纳闷问,「写啊。」
珩哥儿才意识到,这是灾难的开始。
若摊牌,便是欺君,母亲告诉过他,那是杀头的大罪,他可不能害了家里人,若继续装可真为难他了。
珩哥儿咬了咬牙,坐下来跟着太子一道学,刚落笔,怕露馅,便佯装不小心扭到了胳膊,于是顺理成章伺候太子笔墨。
太子心大,没有多想。
第一日混过去了,第二日太子照旧来了府上。
「我在王府竟比在宫里更能静下心,昨日习练明显进益了,我已跟父皇请旨,除了太傅授课,閒暇时我便来你府上抄书。」
珩哥儿听这话给傻眼了。
为了不被砍头,怎么办?
趁着太子没来的空檔,拚命拉着芙姐儿练字。
谢云初夫妇瞧着被迫刻苦的珩哥儿,哭笑不得。
隻是孩子毕竟小,没多久露出马脚。
太子发现珩哥儿书册里夹着一页灵飞经,字迹与那日在太液池中的一般无二,再看珩哥儿抄的字帖,虽比过去明显进步,却又少了几分潇洒流畅。
太子摁住珩哥儿,
「你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珩哥儿这下瞒不住了,和盘托出,太子闻言不仅不怒,反而满脸羡慕,
「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出色的双胞姐姐呢?」
否则他也不用被父皇责骂。
于是一时兴起,非要芙姐儿来教他们写字。
芙姐儿不情不愿过来了。
有了芙姐儿加入,书房就越发热闹了。
芙姐儿字写得端正秀气,背诵又格外流畅,把两个男孩子比下去,太子痛下决心,要迎头赶上芙姐儿,姐姐长姐姐短,哄着芙姐儿将写的字帖交给他带回宫习练。
就这样,太子白日在宫里听翰林院的老学究们授课,傍晚跟着珩哥儿回王府完成课业,一段时日过去,竟也得太傅赞赏,帝后见儿子总算有了出息,颇为欣慰。
前几年王书淮在鬆江操练了一支水军,造了几艘炮船,将东瀛人杀得片甲不留,东瀛人怀恨在心,此次使团进京,一心想给王书淮使绊子,暗中挑选了一绝色美人,意图引诱王书淮。
这名奸细自负美貌,特意选在王书淮回府的必经路上,佯装为贼人追赶,往王书淮的马车撞去。
可巧不巧,这一日乘坐马车的是珝哥儿。
他听得外头一女子哭哭嘤嘤,隻撩起一角车帘瞥上一眼,俊眉便皱起。
虽不知对方底细,故意撞在父亲
() 马车下,意图显而易见。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父亲年满三十六,正值壮年,京城官宦妻妾成群者比比皆是,难保父亲不为美色所动。
珝哥儿绝不准许任何人给母亲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