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病房三张床,还有家属租的折叠床铺在过道,其他病人和家属都休息了,可能还没睡,但都不愿再说话和活动了。
林羌从病房出来到护士台前,站着写病程记录,护士刚签了两张陪护证,顺便拿了咖啡上来,递给林羌一杯。
“谢谢。”林羌抬了下头,没停笔。
“客气。”护士瞥了一眼不远处病房:“自从孩子他爸进派出所,芳姐就开始为她这病人提心吊胆。这家人真够艰难的。”
芳姐是肾内科27到29床的责任护士。
林羌写完,盖上笔帽,端起咖啡,转身靠在护士台,没说话。
护士歪着头看林羌:“羌姐,你是怎么做到在什么样的事情面前都不暴露情绪的?”
林羌喝了口咖啡:“这行,治病能力更重要,不是共情能力。”
“但你也没凶过人,除了被找碴那几次接过投诉,平时可不见你因态度问题被点名。”
“没必要。”
护士竖起大拇指:“我一直觉得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都特牛。”
林羌也笑了下,举了下咖啡:“咖啡谢了。”下了楼,她刚返回电脑前,身后传来声音,扭头竟然是那个男孩。
她没问他怎么从肾内病区到了这里,给他搬来了椅子。
男孩双颊凹陷,瘦瘦小小,才十五岁,脸上就已经聚集了三十岁的愁云,林羌不是他的主管医生,猜不到他找她是干什么,但愿意听。
老半天,男孩问她:“我爸有心脏病,最近老是捶胸,我知道你是治心脏的医生,他明天来了你能给他看看吗?”
林羌微怔。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被赶来的护士带回了病房,林羌面前的电脑亮着光,照出沉默万象。
十二点刚过,楼下的大门传来动静,闭目养神的靳凡睁开眼。
他保持着双脚跷到桌上的姿势,闲散的像是进门的是外卖员。